清咸丰三年(1853)太平天国高层为了扫荡中原、攻取北京而发起了一场太平军北伐战争,史料将其称为“太平军扫北” 。
1853年太平天国定都天京(今南京)后,洪秀全、杨秀清派悍将林凤祥、李开芳、吉文元、朱锡锟等率部北伐。北伐军全军两万余人(还有数万人一说)在江苏浦口集结后接踵北上。
起初,北伐军进展顺利,可用势如破竹来形容。入安徽后,北伐军连克滁州、临淮关、凤阳、怀远、蒙城、亳州。他们遵照洪、杨“不贪攻城夺地之功”的命令,对所占城池旋取旋弃,迅速捣入河南。
在河南,北伐军攻势受挫,攻占商丘后,围攻开封不克,遂退往朱仙镇。随后在巩县渡过黄河,一举攻克温县,围攻怀庆府(今沁阳、焦作一带),遇清军顽强抵抗,久攻而不克,作战失利。北伐军在怀庆城下与清军血战长达56天,杀红了眼,却始终没有攻破怀庆城。
林凤祥、李开芳等忘记了兵贵神速的道理,也忘记了出兵时洪、杨不得贪攻大城市的嘱咐,在怀庆耽搁了近两个月的宝贵时间。当年9月,清军援兵源源不断开至,加上严冬即将来临,林、李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于是率北伐军匆匆撤离怀庆外围,经济源王屋山隘口进入山西境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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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军在山西部署的兵力相对薄弱,北伐军入晋后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,进军很是顺利。北伐军在屯留丰仪镇击溃尾追而至的清军托明阿部,接着连克潞城、黎城、涉县、武安等地,再折回河南,经涉县、武安(后划入河北),一举攻克临铭关(永年),大破讷尔经额部万余清军,趁势攻取沙河。
北伐军在直隶(今河北)所向披靡,先后攻取任县、隆尧、柏乡、赵县、栾城、藁城、晋县、深州等地。10月13日,进抵张登镇,该地距保定仅60里,到北京也只300多里,京师大震,宣布戒严, 咸丰帝惊慌失措,欲逃到热河行宫避难 ,官绅出京逃亡者多达3万户。
北伐军因北面京畿地区清军屯有重兵,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亦率10余万满蒙骑兵屯扎在保定、涿州一带抵御太平军,北伐军兵力不足,没有直扑京城, 遂转而东进,连克献县、交河,旋即进围沧州,没想到遇到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。
林凤祥血洗沧州城导致什么严重后果?
沧州即河间府,自古民风强悍,民间习武成风,素有武术之乡美誉。沧州知府沈如潮得知太平军已经攻取献县、交河镇(均属沧州管辖区),急忙重金招募民间3000多武艺高强的“练家子”协助守城,加上驻防沧州的满营(满八旗)将士两千余人,防守力量增至5000余人 。
那3000多应募的沧州籍丁壮大都自幼习武,均是骁勇过人、誓死保卫乡梓的硬汉子,加上2000多剽悍善战的八旗将士,使并非险要的沧州城成为太平军难以逾越的一道障碍。
林凤祥、李开芳准备攻占沧州后,再北上攻克天津,再从天津侧翼沿运河直扑北京。10月27日,北伐军开始攻打沧州,不料遇到了八旗防兵与地方义勇的顽强抵抗,那3000多沧州武林高手与2000余八旗守军联合抵御,轮番登城作战,重创攻城太平军。
沧州之战是北伐军遇到的最惨烈一战。据《忠义纪闻录·沈刺史如潮传》记载,沧州守军与民间义勇用炮轰、枪击、箭射甚至用热油、滚木礌石阻击攻城太平军,给其造成了重大伤亡,城下遗尸累累,血水横流。 据《粤氛纪事》、《太平天国史》等史料记载, 太平军苦战半日,在守城军民的浴血抵抗下伤亡惨重,最终太平军依靠人数优势取得了胜利:
“发匪(指北伐军)分两路攻西、北二门,火焚小南门,城陷,巷战死者枕籍”。
太平军以极大的代价攻入沧州后,满营(八旗兵)将士拒不投降,仍负隅顽抗,与北伐军进行残酷而血腥的巷战,最终被围杀殆尽。
《忠义纪闻录·沈如潮传》记载,愤怒的林凤祥、李开芳等北伐军首领下令屠城,北伐军遂大开杀戒,先围攻八旗兵营,“致驻防满营死者男女老幼(含随军眷属)共两千三百(一)十七人”被屠灭,随后对沧州居民不加甄别加以屠杀,不分官民,见一杀一,“一时官绅士庶遇害者万余人”。对此,《粤氛纪事》记载说 :
“贼自入直(隶)境以来,此(沧州之战)其受创之最重者,故积忿屠之”。
太平军在付出了4000精锐将士生命的惨重代价下,终于攻破沧州。坚守沧州的八旗官兵及其眷属全部被屠杀,万余沧州官民也被杀红眼的北伐军不分青红皂白地杀害。
血腥的屠杀,解了北伐军将士的心头之恨,但也把清军推向了拼死抵抗、誓死不降的境地。在后来的各场征战中,清军守将常以沧州血恨去激励士气,各地清军皆殊死搏斗,鲜有降者,使北伐军重重受阻,每前进一步都要损兵折将,北伐之路也变得异常艰难,难于取胜。
沧州虽然失陷,但北伐军也因屠城劣迹而丧失了民心。之后,北伐军每攻一座城池都要付出巨大代价,随着自己人员、物资的消耗越来越大,得不到任何补充,加上民间的普遍敌视,得不到支持,北伐军自沧州打到天津城郊时已是强弩之末,彻底覆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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